“起来了。”
柏清清睡得昏沉,被明月叫醒。
她张了张嘴,想告诉他再睡一会儿,不料喉咙都哑得没声了。
全身热腾腾的,连个呼吸都缓慢困难。柏清清意外自己不过短暂地着了凉,怎么病成这个模样了?
明月走到床前,微凉的手指探她的额头,烧得厉害。
“清清,该喝药了。”他另一只手端着药,对她道。
她看向那碗热气腾腾的药,单单闻着就觉得很苦,让她想起了太医院的味道。
她皱起眉头,撇开头拒绝。
“药还是要喝的。”他不容她逃避,揽住她的身子,把药凑到她嘴边。
“不喝!”鼻音愈加明显了。
她柏清清从小怕苦,宁死不屈!
“清清若是不喝,我便想法子喂你。”他说着,正要自己抿一口含住。
她吓得赶紧端着药碗,一口气闷了。
“咳咳……”她喝得太急,呛了好几口,“太苦了!”
苦涩的药汤在她的口腔中散着,越回味越苦,她撇撇嘴。
一个蜜饯立刻塞进了她嘴里,甜腻腻的味道化开,盖住了苦味。
他抬手擦了擦她嘴边的药汁,放到唇边舔了一下,装作认真地道:“似乎也不是很苦。”
胡说八道,她顶着沉沉的脑子,勉强爬下了床。
虽说生病了,但她还没忘要去看望云念他们。
“清清,你要去哪儿?”明月问道。
柏清清套上绣花小鞋,道:“更衣洗漱。”
“你要去看他们吗?”他一句便戳破了她的小心思,“清清不必担忧他们,我不会再对他们怎么样了。况且,他们现在住的就是我的院子,我视云老为恩公,今后也会敬他。”
“那院子是你的?”
她顿了顿,想起那古怪的院子里只种了卷柏,还真像明月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