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韵叹了口气,本想继续听,但身后的刘政却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李萍,你怎么不进去?”

    朱韵白了刘政一眼,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用你管”,然后用力地敲了敲门。

    门内的争吵声戛然而止。

    几秒后,李存志打开了门,在看到朱韵和刘政同时站在门口的时候,显然有些吃惊。

    “姐?刘大哥?你们怎么一块来了?”

    刘政笑着说:“怎么,不欢迎吗?”

    “欢迎欢迎,快进来吧!”

    朱韵点了点头,一进去就看到钱玉娇正弯着腰清扫地上的玻璃碎屑。

    朱韵叫了自己舅妈一声“弟妹”,但钱玉娇却装作没有听到一样,不肯吭声。

    朱韵也没有生气,因为她能理解钱玉娇的难处和痛苦。看样子,她舅舅家也被姥爷给拖累得不轻。

    朱韵对钱玉娇的爱搭不理可以不在意,但李存志却不可能装作没看见,他快走两步,没好气地质问钱玉娇:“姐姐叫你,你没听见吗?就不能应一声?”

    钱玉娇直起身,把扫帚一扔,先是看了看李存志,然后又看向了李萍,冷笑道:“怎么,她是衣锦还乡还是荣归故里?用不用我在门外给她放几挂鞭炮,然后敲锣打鼓地庆祝庆祝?”

    李存志刚想发作,却被朱韵给拦住。

    朱韵笑着说:“弟妹,事先没打声招呼就跑过来,很抱歉,打扰到你了。”

    钱玉娇很不友好地看了朱韵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李存志赶忙劝慰道:“姐,你别理她,她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平常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去,但没有坏心眼。”

    朱韵叹气,看了一眼地上的玻璃碴,柔声问道:“存志,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存志苦笑着说:“还能是怎么回事?”

    朱韵问:“还是因为咱爸?”

    李存志点了点头,说:“咱爸昨天偷了咱妈一万块钱又去买彩票,结果全都赔了进去!咱妈就是因为这件事情才气得住了院!”

    朱韵愣了愣。

    彩票?难道她姥爷是因为玩彩票才败光了家底?这也太扯了吧!

    不过朱韵又转念一想,觉得这其实还是有可能的。虽说二零二零年已经很少有人梦想着靠买彩票一夜暴富了,但在二零零五年,怀揣着这种一夜暴富的梦想的人还是有很多的。可问题是,她姥爷再怎么喜欢买彩票也不至于把家底败光吧?

    朱韵想了想,问:“咱爸喜欢买彩票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他就算再喜欢也不至于像是赌博一样把家底都败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