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偲眉心皱结更深。

    十七叔说得有理,也怨不得他拜托十五叔几个月去了,便是说中间有秋狝隔着,这也都已经回来了。可是十五叔那边儿还是没给他一句准信儿呢。

    这样看来,便也当真有可能是十五叔觉着这事儿不该说、不该做,这便还迟迟没在皇玛父面前替他说起。

    绵偲便有些急了,“可是,若侄子现在想变卦,十五叔会不会不高兴?”

    “有我呐~!”十七阿哥邪魅一笑,“这世上还有什么我不方便说的话,不方便做的事儿去?”

    “别说在十五叔面前,就是在皇玛父面前,甚至在天王老子面前,也没有十七叔我不敢说的话、不敢办的事儿!”

    绵偲只能点头。

    这一点,他十七叔还真不是吹的。

    “所以呐,”十七阿哥笑眯眯地拍绵偲的肩膀,“这事儿只要点头,其余就都不用管啦。我去找十五叔说去,叫他把这事儿交给我办。”

    “然后我就到皇玛父面前去给要人去——总归我揽了这事儿,若是皇玛父不答应,那我就住在养心殿不回来了……必定替办成这件事去!”

    绵偲的脸有些热了起来。

    这位十七叔虽说是一位著名的混不吝,可是不能不承认,有些事儿这天底下可能就他敢办、能办;而且只要是他办,准成。

    绵偲深吸口气,压一压强烈跳动的心脏,小心道,“那,十七叔到十五叔跟前,怎么说?”

    十七阿哥耸耸肩,“还能怎么说,我媳妇儿就是钮祜禄氏,这就是最好的理由了呗!”

    “我就告诉他,等以后再遇见什么喜塔腊氏的秀女啊、完颜氏的秀女啊,跟他的福晋们本家儿的,再给他去办就是。”

    绵偲心下激烈地跳动,终究撩袍跪倒,“这都是十七叔疼侄子!此事若成了,侄子一辈子记着十七叔的恩德,一辈子听十七叔的差遣!”

    十七阿哥笑眯眯地一拍手,“得,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就去给办去,等着!”

    十七阿哥嘴上说着要去给绵偲办事儿去,可是他一扭身先去了内务府。

    既没去十五阿哥所儿里,也没去养心殿。

    他去看雅馨去了。

    雅馨见了十七阿哥也是百感交集,自顾低头垂泪。

    “……她那个狗儿,啊不,现如今是十七爷的狗儿,小时候是跟我有误会,受了她的蛊惑,这才总是防备着我。”

    “可是那都是小时候的误会了啊。我那日只是去给侯夫人请安,我也不知道狗儿会因为防备我而扑过来啊。十七爷明鉴,我真是什么都没做啊。”

    十七阿哥眸光里闪过一丝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