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在地上拼命给贺军柏磕头,白皙额头上很快浮出一块拳头大的黑紫淤血。

    可贺军柏充耳不闻,卡在她儿子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孩子的哭闹声逐渐低迷,小脸憋得紫红。

    他就那么冷冷的看着他,感受这个幼小的生命在他手里慢慢流逝,眼睛里是说不出的疯狂!戾气、厌恶、愤恨、不甘心烧起一把熊熊大火,灭顶一般卷起这个孩子,连带着他自己烧向无边地狱!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他!

    乔恋疯了,在那一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活,她一定要让她的儿子活下去!

    她忽然对着贺军柏吼出一句:“不!别杀他!你不是想报复费文轩吗?父子相残可以吗?”

    话音未落,贺军柏的手就顿住了,他缓缓看向乔恋,“你说什么?”

    乔恋擦去脸上的泪水,踉跄着站起来,眼眸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这是她第一次平起平坐跟贺军柏对话。

    “我说,你不是想报复费文轩吗?那不如试试让他们父子相残。”

    贺军柏审视的盯着她看:“说下去。”

    乔恋扫了一眼孩子,他已经把手拿开了,孩子的脸色也恢复了正常。她紧紧攥住自己的裤缝,竭尽一切所能让她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不过是恨他。他虽然是我儿子的生父,可他们从未见过。”

    她指尖颤抖的指了指他怀里的孩子,“如今,抱着他的人是你,谁是他的父亲,也由你说了算。”

    贺军柏听后,瞳孔急剧收缩,猛得低头看向怀中的懵懂婴儿。

    乔恋的心咚的一下沉了下去,仿佛坠入一口万年冰窖,刺骨寒风将她重重包围,她的血液,她的身体,她的五脏六腑通通被冻了起来,连她想要喷涌而出的热泪都被卡在了眼眶里。

    她像个活死人一样站在那里,仿佛被凌迟一般,看着贺军柏原本阴鸷的目光变得柔和,他甚至伸出手轻轻抚了抚她儿子的小脸蛋。

    她知道她成功了。

    可她的心却流出鲜血,泣不成声。

    她将要永远的失去这个孩子了。

    “这孩子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怎么肯把他给我?”贺军柏忽然抬起眼皮,只那一眼,乔恋就知道,他不信她。

    “带走他,你也算帮我一个忙,我还年轻,不可能为费文轩那个渣男守节,带着个拖油瓶,我还怎么嫁?”

    乔恋轻描淡写的口气说服了贺军柏,他冷冷一笑,“女人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无情的生物。”

    贺军柏带她儿子离开的时候,天空烧起了一片火烧云,整片天空像是被人泼了一盆血,诡异的让人毛骨悚然。

    当天晚上,乔恋就带着乔一走了,她辗转不同的火车、汽车,为了不留下痕迹,她没有固定目的地,每一次都提前下车,去到一个完全未知的,陌生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