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绯,你跟徐奈东有情况。”张晏月一脸严肃地宣判。

    她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说辞,b如“你总给他送饮料”,再b如“这段时间你老来足球场”,准备在姜绯否认的时候放出证据打脸。谁料姜绯淡然地点了点头,承认:“嗯,我喜欢他。”

    张晏月张大了嘴,姜绯不慌不忙地撕开包装,把卤J蛋塞到张晏月嘴里。

    卤J蛋真好吃……

    张晏月咂咂嘴,吞下最后一口。g吃J蛋有些噎,姜绯又适时送上饮料,盖子拧开了,她一伸手就能喝。

    姜绯没转头,眼神仍望向足球场那边,在徐奈东身上流连。张晏月喝下一口饮料,心有余悸地抚了抚x口。

    呜呜,姜绯好可怕,像个神棍一样,每一步都在她计算之中。

    上一世,姜绯一直憋到高中毕业才把暗恋徐奈东这件事当成笑话一样讲给张晏月听。彼时十八岁的张晏月要成熟得多,却仍是瞠目结舌,半天没合上嘴,让姜绯很想往她嘴里塞一颗J蛋。这辈子嘛,从那天的聚会之后,开学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她跟徐奈东的眉来眼去再也藏不住,她也没想过能瞒着班里的人,尤其是在一旁虎视眈眈的张晏月。

    “怪不得,我说呢,你怎么突然对足球感兴趣了,原来是来看他。”张晏月为这一次JiNg准的推理自鸣得意起来。

    这一点她猜错了,姜绯并不是突然对足球感兴趣的。从前世开始,她就是个资深老球迷,不然也不会为足球场上徐奈东意气B0发的样子心动……

    98年世界杯,大街小巷都被”gogogoalealeale”的呐喊充斥。那时候向小园还没有出国,姜克远也没有发迹,一家三口加上NN住在苔青村的老房子里。老房子隔音不好,姜克远和向小园在一楼对着老旧的大部头电视机看静音球赛。姜绯半夜起床,看到爸爸妈妈搂在一起,窝在破了洞、露出hsE海绵的旧沙发里,张大了嘴却又不敢叫出声。

    那是她关于家庭的最后温暖记忆。98年的冬天,向小园毅然跟姜克远离婚,说是要追寻自我价值。

    后来的记忆很模糊了。姜克远那几年赚了不少钱,带着姜绯搬去了城里。那时候姜克远就很忙,常常应酬,把姜绯丢给住家阿姨照顾。姜克远每每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往沙发上一倒就打开电视看球,看到起劲还会扯着嗓子喊出那些球星的名字。姜绯被吵醒,睡眼惺忪之中,便跑出卧室走到沙发上和姜克远一起看。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能和爸爸相处的时间。即便是喝得烂醉如泥,也是她的爸爸。

    要是沙发上也有个破洞,也露出hsE的海绵来,向小园还会不会回来?那对Ai她的父母还会不会和以前一样呢?

    又过了几年,姜克远g脆彻夜不归了。姜绯生活能自理之后,因为住家保姆偷东西不老实,索X也辞了。于是姜绯学会了独自一人在黑漆漆的夜里煎熬,也学会了在半夜三四点溜到客厅打开电视看意甲,以为看着看着爸爸就会回来。再过几年,经历了几次在沙发上睡着之后重感冒发烧住院的事故,姜绯积攒够了失望,便再也不看了。

    那一天的KTV里,徐奈东使出浑身解数,试图哄她开心。他提起邀请她来看球赛的事情,她便平静地把这些事讲给徐奈东听,声音很轻,语速很慢,就好像在说与她无关的、别人的故事。她摊开手,抱歉地耸了耸肩,解释道:“所以,我不能去给你加油啦。”

    她甚至还做了个鬼脸。

    小孩子摔倒之后,要是没人扶,自己拍拍手也就爬起来了。要是有人大呼小叫地赶上来,大惊小怪地拍打地面,念叨几句“坏地板、摔宝宝”,孩子便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伤筋动骨了似的,嚎啕大哭起来。

    姜绯笑得恬淡,不是故作坚强,而是历尽千帆之后,发自内心的释怀。

    她就是那个没人扶的小孩子。

    徐奈东心脏cH0U搐了一拍,有些语塞。再顾不上斟字酌句,也顾不得矜持含蓄,他任由内心的冲动打败理智,占据了上风,难得任X了一次,由着自己的心意,叫住姜绯:“所以你更要来!”

    “嗯?”

    难得见徐奈东这样强势。他是个温吞的好好先生,从来不勉强别人,也很少向别人提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