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院侯夫人越想越气,实在气不过找老夫人哭诉:“母亲,他怎能如此,我也曾为他生儿育女,苒儿是她的亲生女儿啊,他怎能如此狠心气我们母女于不顾!我在秦家守了二十年,就算是怀揣寒石也该焐热了。”

    秦老夫人此刻心情原本就不好,刚秦苒已经来哭诉过一回,那丫头口口声声说父亲无情又偏心,没规矩,就算儿子有错岂是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指责的!这又来了一个,她们母女口口声声都是儿子冷血无情,感情从头至尾受委屈的都是她们,这让她心底十分不悦。

    虽说当年之事是她一手促成,但那也是侯夫人心甘情愿的,当日那些药还不是她的父母找来的!欺骗算计儿子在先,苛待他的嫡女在后,儿子心里没有怨气才怪。再者沈氏已经死去那么多年,她都没能赢得儿子的欢心,更不曾给儿子留个后,这只能说明她是个没用的。自己没用还连累儿子无后,如今有什么脸面过来埋怨。

    毕竟是亲侄女手心手背都是肉,秦老夫人忍着怒意开口:“你也莫要如此,吾儿征战沙场多年,艰辛自然不必多说,我们都是妇道人家别的不论,总该让他有个安稳落脚的地方。他本就无心情爱之事,对儿女伦常更是淡漠,男儿家志在四方他心中又有丘壑,这些家长里短自然不过心的,府中之事你多担待,至于苒儿的嫁妆,我自有章程。”

    秦老夫人不愿多说什么,侯夫人也知能为女儿多挣些嫁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这个姑母啊,心里可是只有那个无情无义的儿子呢。

    亲姑母都不帮自己,她能指望的只有自己,侯爷认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看二房夫人着急慌忙的走过来,她立即换了笑脸迎了上去:“弟妹啊——”

    可是二夫人此时根本无心理会她,此时二老爷刚被罢了官,她正着急忙慌去求老夫人,求她请侯爷帮帮忙,哪怕花些银钱,也好让夫君在京都立足。

    看二夫人头也不回的走了,侯夫人很是生气,刚要发火就听身边的妈妈禀报:“夫人莫生气,二老爷如今被罢了官,二夫人这是着急去求老夫人呢。”

    二老爷被罢官了,侯夫人只觉得暗爽,心里忽然就通透了许多。二夫人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个儿子平日里总是趾高气昂吗?哼,如今她夫君不过一介布衣,看她还有什么可得意的。

    想到二房的儿子,侯夫人脑海忽然灵光一闪:老夫人不是一直说侯爷无后吗?如果她将二夫人的儿子过继到膝下,那她和侯爷不就有儿子了吗?

    她的儿子可是侯府唯一的男丁,那这儿侯爵之位岂不是——她越想越觉得兴奋,也不顾的太阳晒,就在烈日之下等二夫人回来。

    “小姐,二老爷被罢官了!”当晚青竹过来传话的时候,笑的眼睛都迷成一条缝了。二老爷不过是个从五品小官,三小姐四小姐就如此猖狂,眼下他被罢了官看她们还怎么张狂的起来?

    这件事她早就猜到了,王爷做事向来雷厉风行,就二叔那样的早该被罢免了。她现在最担心的是晚饭该如何?二老爷被罢官府上一片惨淡,她的晚餐更是清汤寡水,如今王爷似乎已经将她的真身安葬,想来也不会准备吃食给她。

    但是王爷身上有伤,她作为王爷宠到大的猫儿不去关心一下,是不是太过冷情了些?

    所以当晚她又到了襄王府墙外,犹豫了良久她还是决定进去探探路,轻车熟路她来到了还是那间房,推门而入就看到里面所有的布置都不见了,猫走茶凉,也没什么奇怪。

    在主院和厨房之间纠结片刻,她转身去了厨房不出意外里面空空如也:“哎,日后连吃饭的地方都没了,这该如何是好?”

    “王爷,那位从后院的涵洞钻入后院,直奔偏方而去,在那转了一圈没有发现又去了厨房,在厨房待了良久。”这次她一出现李诚就发现了,并一

    路跟到了厨房。他很是奇怪,若这是小毛贼,这到了两处地点都太奇怪了些。他原以为那人去厨房是下毒去的,可她找了一圈之后就干坐在灶台前安生叹气,那样子仿佛是受了很大委屈似的,他觉得很是莫名。

    “撤了所有监视之人!”她耳力了得定然知道已然被发现,在暗卫的众目睽睽之还敢在王府横行,不知道她是真胆子大还是真有恃无恐。

    秦嫣不知坐了多久,等她饿过劲了才起身到了主院。这次她没有躲躲闪闪,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暗卫没有动作定然王爷的吩咐,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在王府可比安阳侯府自在多了,王爷这个时辰多已经休息,毕竟明日卯时他还要早朝。可刚进主院的大门,她就嗅到了烧鸭的味道。

    “啊哈哈,如意楼的烧鸭!”她兴奋的顺着味道跑过去,前脚刚进门就被人用剑低着咽喉逼了出来。又是喉咙,王爷这是抹人脖子抹顺手了吧。

    “王爷,我饿了——”她说着肚子还配合的咕噜噜叫了几声。

    萧泽见她今日一袭夏装皱着眉头问了一句:“你到底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