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母亲,我哪有那个功夫啊!”沈霜有些厌烦,她想不明白母亲怎么在这个事儿上这么不依不饶。

    她不悦道:“阮菱她刚吃完饭,又喝了一碗汤,哪有肚子再喝人参粉啊。”

    王氏敛眉:“你这孩子!”

    沈霜眼皮恹恹的,福了福:“女儿累了,先回房了。”

    没打探到顾将军的消息,她可没什么精神同母亲说这些。

    王氏见她不成事的样子,心头忍不住窝火,她这是养了个不知人间烟火的闺女,亲娘都被人算计了,还一天什么也不想呢。

    刘妈妈劝道:“大娘子莫着急,咱们姑娘年纪还小,有些事她以后就懂了。”

    王氏眸里喷火:“她懂?我看她什么都不懂,整日就知道赏花弄鱼,鼓捣她那把破扇子。人家阮菱为了自己母亲都做到什么份上了,我看啊,将来我若有牢狱,我这姑娘未必这么上心的管我,算来算去,我还不如沈从染呢!”

    刘妈妈有心再劝,外面婢子来报太子殿下来了,这会儿已经进府门了。

    “太子殿下?”王氏有些错愕,重复了一遍。

    婢子答:“是太子殿下无误。”

    王氏顿时起身,喊上刘妈妈就往出走:“快些,再快些!储君不轻易出宫,咱家又不是重臣之家,太子殿下突然登门,怕是要出大事!”

    外头风雨瑟瑟,凉风骤起,一路上,王氏的心也随着呼啦哗啦作响的梧桐叶,摇摆不定。

    东跨院离正厅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可头一次,王氏觉得这条路是这么的漫长。

    花厅外,两排东宫禁卫持刀站得笔直,声势浩大的阵仗看的王氏腿脚酸软,眼前一花。

    刘妈妈忙扶着她,安慰道:“大娘子别怕,这禁卫站得规矩,不像是围院子,您进去再说。”

    王氏咽了咽口水,胸脯喘着粗气,站在那儿缓了好一会儿才往里走。

    前厅内,正座上太子殿下正在喝茶,郎君沈从文陪着,两人说着话,看太子的神态,不像是兴师问罪的。

    但到底是久居深宫的储君,虽然王氏的年纪比太子大了不知多少倍,看见那暗金色的蟒袍,王氏心中仍是控制不住的惧意。

    她唇边牵强一抹勉强的笑,郑重的朝太子行了个大礼。

    沈从文站起身介绍:“”殿下,这是微臣内子王氏。”

    王氏脸上挤着笑意:“臣妇招待不周,还请殿下恕罪。”她把头埋得低低的,弯着身子又是一福。

    太子捏着手里的茶杯,蓦地想起裴恒之前说过,小姑娘的姨母待她不好,事事刁难,那日宫宴故意让沈府马车先走,留她一个人在宫门口。

    太子眼底划过一抹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