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梢上,一只平平无奇的麻雀对着颜知鸢扇了扇半边翅膀,用肢体语言表达出了“跟我来”的意思。

    颜知鸢推开篱笆小门,跟着飞得并不快,似乎有意在迁就她行走速度的麻雀来到一条河边。

    河水清澈,岸边有许多白色的卵石。

    颜知鸢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麻雀在她头上盘旋一圈飞走了。

    不远处的鹅卵石上,一只红嘴、黑脑袋、黄身子、绿翅膀的鹦鹉扇了扇翅膀。

    “阿鸢,好久不见!”

    想象不到,鹦鹉会发出如此缥缈的声音。

    可以想象,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神秘的家伙。

    颜知鸢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身披纯黑绒毛斗篷的身影。想起他的时候,并不觉得阴冷,而是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对方一定是个办事靠谱的人。

    都是斗篷,颜知鸢每每在脑海里勾勒出白斗篷的家伙,就浑身发冷。偶尔看到成衣铺中有售卖滚边白斗篷的,都会汗毛竖起,悚然一惊。

    “你是谁?”

    颜知鸢蹲下来,问黑豆眼的鹦鹉。

    “吾名唤羽衣,前生同你结契。‘长生’没死之前,吾将随你驱使,以昔日报救命之恩……亦是为吾报仇。”

    又是“长生”,颜知鸢是第二次听到他的名字。

    “你是不是对‘长生’很了解,能不能……”

    “不行,”鹦鹉看着她说:“你才是最了解‘长生’的人,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他只会误导你,让你的判断出现失误……阿鸢,你只能相信自己。”

    相似的话语,颜知鸢听九尾狐说过——可惜并不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好在羽衣的出现,没让她感觉到一点点的困扰。

    没什么暧昧的感觉,更像是朋友。

    她是不是可以以为,婚契并不是爱情的象征……想到沉默的道长、热情如火的九尾狐,天真无邪依赖着她的小陌,让她感觉到无比安心的箱生,又默默的加了一句:起码不全是爱情的象征。

    “我这次过来有三件事,”鹦鹉说:“第一,有只认得你的雉鸡受了重伤,我把他带来了。”

    雉鸡……

    下山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把雉鸡忘在披霞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