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少人在下面回复“？”，“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程醉关上手机，进屋后把头埋进枕头里。
电话铃一阵一阵响，她接起，从枕中抬起头，伸手把掉在前面的头发勾到耳后，声音松懈，无力黯然。
“喂？”
那边久久没声，她看了下手机屏幕，这才反应过来是陈知许。
“怎么了？”她空出来的另只手在枕头上画圈，“来问我视频的事啊？”
不用他问，程醉就开始老实陈述：“放学路上在小区门口碰见他的，他出言不逊，我才动手，是他自找的。”
良久，电话那头的陈知许终于出了声：“可是没人能天天替你解释说情，再多的理由有时候都不足以说服别人。”
程醉在床上翻了个身，闻言脸上露出丝轻笑，很淡的，似乎毫不在意，“陈知许，我不想跟你在电话里说话，我想见你。”
那头顿了一会，似乎是考虑，“好。”
“那就在天台吧，那没人。”
……
他们这栋楼足足十九层，天台顶端此刻风大，有人家在上面放了晾衣架，被风吹的吱呀乱响，关节处犹如铁器生锈，程醉上去的时候陈知许已经在上面等着了，楼顶两旁修葺半人高的围墙，陈知许就站在围墙旁，手搭在上面，黑色的衬衫被吹的略鼓起。
程醉换了身行头，马丁靴踩在碎石子上，嘎吱嘎吱，长发被带到肩后，风吹的摇曳。
她穿的单薄，外面裹着浅蓝色大衣，一副好大家闺秀的样子。
单看这幅模样，谁能把她跟视频里暴躁易怒的程醉联系在一起。
程醉走到他身边，两人靠着围墙，看远方天边那抹黢黑的夜。没有阴云，天际处被月色映得透亮。
“听说你明天就要动身去省里参加竞赛？”
“嗯。”他偏头看着面前恬静的女孩子。
她肤色白皙，透亮的奶油肌在光亮下甚至闪着淡淡萤光，头发都拢到耳后，不带妆的脸幼气乖稚。
一直这样多好。
程醉知道他在干什么，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她见识的太多，也懂了太多人情世故。
之前唐文毅就在她面前抱怨过她母亲盛穗华，说是丝毫没尽到半点当家长的责任。
其实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