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座的女子出言,打断了沈清歌的思绪。

    沈清歌转过头去,望着这名女子,只见她脸部稍许圆润,肤凝红脂,一双眼睛又大又圆,看人时懵懂天真,娇笑时又娇憨可爱。

    如此这般,到也让人对她生不出拒绝之意,只是不知是何家小姐。看起来年岁应是比她小些的。

    沈清歌对着那女子展露一个笑颜,谁知对面那女子却好像痴了,概无反应,只拿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沈清歌。

    虽说是女子,但沈清歌也从未遇见如此行径,正欲开口,却恰逢那女子缓过了神。

    大约是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礼,她连忙道歉:“这位姐姐,方才真是对不住,是我失礼看直了眼,只因是姐姐的容貌确实惊艳,真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恳请姐姐原谅我的不是。”

    通过适才的事,沈清歌渐渐和她熟捻了些,知晓她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小姐卢鸢,上有几个兄长,她是同辈中唯一的女子,在府中受尽宠爱,养的性子是天真烂漫。

    沈清歌看着她这般性子,内心也是有所动容的,这便是被人宠爱的模样,她和娘亲入伯府之前也是此模样。可叹如今却是物是人非。

    沈清歌原本因想起李姨娘而有些消沉,奈何这位卢鸢姑娘却是个心大的,也不讲究两人首次相逢素不相识,瞧这热乎劲到有种闺中密友的做派。

    卢鸢欢快的性子,难得遇上一个她很喜欢的女子,不像京中其他贵女般口腹蜜剑,虚情假意,反而这般清冷的气质甚和她心意。不自觉便拉着沈清歌说了许多话。

    在沈清歌和卢鸢聊了三刻钟后,长公主由身边的嬷嬷搀扶着入了席。

    长公主如今三十多岁的年龄,却因保养得宜,仍旧风韵犹存,光彩照人,就算与在场的闺阁女子想比,也是不输分毫,可见其年轻时该是怎样的名动京城。

    长公主顺势坐上的主座,左旁侧坐着是惠宁郡主,其余的贵家世女都顺位一一分两侧落坐于下端。

    自从长公主出现,席上便静了下来,众人都等待长公主的指示。

    传闻长公主端正娴淑,温性纯良,最是和善不过,如今看来正是此理。

    却感叹,如此性情的长公主,养出的女儿惠宁郡主性子却是跋扈。

    许是惠宁从小丧父,长公主和皇上难免娇纵她了些。

    长公主粗略扫过在场的众人,微笑浅浅道:“在座的都是些京中和惠宁年龄一般无二的女子,此次办赏花宴也是为了热闹热闹,你们无需拘谨。”

    在场的人自是有那攀炎附势之人,闻言也自行接话,自请表演才艺,若能得长公主青睐,留个印象。将来在京中世女中也算有个体面。

    宴过三巡,不是有丫鬟上前来撤换桌面上的冷碟或换上新的热饮。悄然无声,不打扰宴席分毫,进退有度。

    在场,有几位和惠宁郡主交好的大着胆量上前表演了歌舞,也有自持才学的表演弹奏吟诗。

    长公主自是对自请献才艺的表示夸奖,又赏赐了几名表演突出的女子。

    见热场差不多了,便有人出来提议,不然让在此的小姐各作一画比试,画的题材和考核结果由长公主来定,长公主听了此提议也欣然同意。

    “如今是春季,今日办的也是赏花宴,不如就以春季赏花为题作画如何。时间是一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