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一抹霞红撑起了寂寥的暗夜。

    一侧弯曲长延的琉璃廊之处,穿着泡泡袖宫廷长裙的侍女,小心翼翼的端着呈有吃食的奶白色托盘往卡栖宫而去。

    推开白石膏体制成的外门,栽着一片玫瑰花的院落扑面而来是一片浓郁的幽香,绢红艳丽的玫瑰遥遥而立,在微亮中恣意绽放,圆弧的院落之中只有三间房间。

    两个侍女垂着脑袋走过院子,进入正房,小心谨慎的将奶白色的托盘放在玻璃桌上,恭敬的退到一旁侧,等待吩咐。

    外面还透着早春的凉意,但屋里却透着丝丝暖意,外间正中复古长桌上摆放着一个铁制镂空花瓶,里面插着几枝去刺的玫瑰花娇艳欲滴,甜腻的脂粉香气带着若有似无的玫瑰香气盘桓于房中,端的是内间。

    绸制的帘子被撩开,穿着嫩黄色领口开到胸前侍女服的多拉从内室走了出来,她斜眼看了看面前两个惴惴不安的侍女,语气中颇有不耐,“呈进去吧。”

    说罢,径自扭着身子又进了里间。

    自从妮可卡栖公主通过神之审判后,卡栖宫的多拉越嚣张,惩罚比她低等级的侍女也越发的心不慈手不软,短短几天之内,低等侍女对这位丰腴的高等侍女有了敬畏。

    轻手轻脚的撩开面前的绸帘,两个低等侍女摒着呼吸,小心翼翼的踩着脚下的软绵地毯往里走去。

    只见内室之中,还站着一个和她们穿着同样侍女服的侍女,正拿着一把象牙梳子梳着手中如瀑般的黑直长发。

    顺着那秀发,两个侍女小心翼翼的往前看去,只看到那白玉般的肌肤被黑色金丝刺绣长裙趁得白皙如玉,竟是比那奶白色的托盘还要白上几分。

    “怎的这般没有规矩?端过来。”多拉立于姜栖身侧,语气高亢,带着满满的不悦。

    两个侍女战战兢兢的快步走向前。

    看到白瓷盆中的牛奶顿木瓜,姜栖好看的眉禁不住一挑,眼里的嫌弃毫不掩饰,这几日天天早晨一盆牛奶顿木瓜,她喝得都难受。

    “好多拉,我可以不喝吗?”软糯的声音带着勾腻的尾音,带着房中甜腻的脂粉香气,丝丝浸润于空气之中,勾的人心痒痒。

    “不行,为了公主的以后,公主不能不喝。”多拉语气强势,没有半分退让。

    两个侍女垂着脑袋退了出去,其中一个踩着脚下的地毯,终于是没有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坐在梳妆台前的公主,仅只一个侧脸,却已让人忘了呼吸。

    一直知道妮可卡栖公主生得美丽,但这位公主很少出宫殿,她这下等侍女根本没有机会一睹芳容。

    只见坐在梳妆台前的公主,一身白肤如同凝脂浇灌,又如水晶石细细雕琢而成,一件黑色长裙配上束腰,更衬身姿纤细,凝脂为肤,眼若点漆,朱唇艳艳,骨架娇小,一举一动端的都是娇柔姿态,晃人心神,和她们这骨架大,生得高大的女人一比,让人格外想捧在手心。

    “再看,小心,挖了你的眼!”多拉眼神一扫,见侍女落在妮可卡栖身上看愣了神,双手环胸语气显得咄咄逼人。

    “好了,下去吧!”姜栖拉了多拉一下,示意一阵哆嗦立在原处不动的侍女下去。

    两侍女听到这软腻的声音,如同听到了天籁,行了标准的宫廷礼仪,迅速退下,不敢多停留。

    “人都走了,公主,该喝了,凉了喝效果没这么好!”多拉从奶白托盘将白瓷盘端起,拿起托盘内精致的银勺搅拌了下,试了下温度,就端给姜栖。

    姜栖艰难的端过多拉手中的白瓷盘,拿的银勺,往嘴里放了一勺,咽了下去,没没尝出味道,一侍女匆匆忙忙的进屋,神色慌张,“公主,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