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沐浴完,走上浴池,便有侍者拿了一套雪白的云锦衣袍上来为他换上,另一个人便拿了毛巾替他将头发搅干。

    凌凉耳根有些发热,自己虽身为皇长子却从未被人这般伺候过,一直到穿戴好后,凌凉身体都很僵硬。

    “公子,白卿大人有请。”一个侍者推开门上来说道。

    “嗯,本公子知道了,这便去。”

    那内侍闻言,便行了个礼,退了下去。刚才那要为他宽衣的侍者上前来,说道:“公子,这边请。”

    凌凉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点了点头,便跟随那侍者去了,他虽才六岁,却已经到了成年男子的胸膛,约莫有一米三左右,一张稚嫩却英气逼人的俊美脸庞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威严,一席白衣,恍若神子。

    花园内正在品茶的白卿,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个风华绝代的少年郎,仿若神临,又有谁会想到这个‘少年’实则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呢。

    “某见过白公子。”凌凉走上前来简单的行了半礼。

    “公子客气了,羽公子等候多时了,还请随某来。”白卿还了半礼,便带着凌凉去了后园,穿过长长的走廊,迂回了几个花园,花园中百花齐放,布满了各种奇珍异草,凌凉紧紧的跟着前面男子的步伐,生怕被眼前的美景迷花了眼,这些东西看似美丽,实则很是危险。

    奶父曾经说过越是美艳的东西越是有毒,譬如自己那好二弟凌月,虽有倾城貌,然却是个蛇蝎美人。接着又进了一片竹林,里面有一精致的亭台,白纱缥缈,隐约间有琴音传来。

    再走近些,只见一遗世独立的红衣男子背对而坐,修长而葱白的玉手抚古琴,轻声缥缈,犹如清泉,叮叮咚咚,泵流而下,又如春风,一拂而过。

    一席白发齐腰而下,红与白相间,妖艳非常。

    到了这亭台之后,白卿便不见了踪影,凌凉回过神来才发现琴声早已停顿多时,桌案和古琴早已不见。

    那男子斜滩在贵妃椅上,一张恍若妖神的绝美脸颊清冷异常,此时正一脸玩味的看着自己。

    “听说你在找本尊?”他的声音一如他的人一般犹如陈年美酒惹人沉醉。

    凌凉耳根一红,随即行礼道:“凌凉见过羽公子。凉今日来见公子,是想请求公子帮凉救一个人。”

    “哦,你倒是说说想要本尊救谁?”

    “实不相瞒,凉的奶父自小与凉相依为命,前些日子因为一些事导致病如山倒,危在旦夕,凉走投无路之际,恰巧林栖林医正给了凉一条明路,这才得以见到公子。”

    秦漠羽听此,眼底闪过一抹冷厉,随即有些嘲讽地说道:“你可知这紫龙令意味着什么?你确定要为了一个仆人而浪费掉这次大好的机会?”

    凌凉虽不知他口中的‘紫龙令’为何物,但见那羽公子如此重视,想必是个能引起一番风云之物,然听到仆人二字,脸色一沉,奶父虽是自己的‘仆人’,可对于自己来说,奶父是犹如生父一般的存在,自然是不容许任何人看轻的。

    “羽公子此言差邪,某想人和畜生的区别就在于,畜生可以为了一口吃的,将自己的亲族置于险地,而人则不一定,若是一个人可以自私到牺牲真心爱护自己的人,那么某想这人同畜生又有何区别?某虽不算是个好人,却也不会为了眼前的利益而牺牲掉对自己恩泽重于山之人,还望羽公子成全。”

    凌凉说着,十分恭敬的向秦漠羽行了全礼,礼数让人挑不出任何差错。

    秦漠羽见此眼底划过一丝满意,礼数周到,有情有义,天资聪颖,不为物欲而折腰,倒是个好苗子。再仔细看了看眼前的男孩儿,不似这方世界男儿的柔美,更多地是一种刚毅之美。

    凌凉嗅着空气中传来的暗香,皱了皱眉头,这种香味